某地域組織向其成員、下屬、周邊宣喧着美帝已步入衰亡之中,令得某些人高興了、相信了。現實上,美帝在將到來、或過去的總統選舉中也確實令從未經歷這種選舉模式的感到煩亂。尤其是在 Donald Trump 上任總統前後、其間所出現的民粹、威權狀況也着實令他們真的相信了:美帝正步入衰亡 。現在又正值另一場美帝總統選舉又將再來了,有些組織、有些人又可以高高興興見美帝獻丑了。
恐怖伴隨著死灰復燃的法西斯政治的瘟疫而來。在許多國家對記者發動危險攻擊的時候 ,可以看到這種瘟疫的證據,這些記者在教育人們反對右翼民粹主義的興起和表現出必要的公民勇氣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了解權力在我們這個時代是如何運作的。公民勇氣來之不易,許多記者在追求揭露不公正現象和追究權力責任的過程中遇害。僅在 2018 年,就有 53 名記者遇害,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案件之一是 Jamal Khashoggi。
過去某年在某個小小的漁港也同樣經歷了一埸法西斯政治的瘟疫,這漁港中的媒體、記者。。。也同樣地漸漸消失了,祇留下歌功頌德的。作為抵抗的工具 , “永遠不要忘記” 的口頭禪是一種強有力的方式來保留我們失去的那些人的記憶,並記住官方歷史中所代表的導致那些人被系統謀殺的情況。但這句話也播下了我們毀滅的種子。構建這些記憶的法西斯主義形像變得不可磨滅,因此很難想像法西斯主義在我們這個時代會是什麼樣子。
凝視著我們枯萎的民主地平線,從灰燼中升起的煙霧,使記憶成為一種負擔。 如果我們正在尋找一種基於歷史記憶科學的威脅,那麼我們肯定會錯過可能隱藏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其他形式的法西斯主義對我們自由的威脅。我們看不到、不願看到、不能看到或拒絕看到的可能是最可怕的事情。
Henry A. Giroux 的 “The Terror of the Unforeseen” 首先是一本歷史書,一本反對他所謂的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作品。 當然,這也是對時事的有說服力的批判性分析,尤其是當它們在 Donald Trump 總統任期內展開的時候。但其核心是對歷史的教學力量的深深尊重,正如 R. G. Collingwood 所寫的那樣,它可以教導我們 “關於人能做甚麼的唯一線索就是人已經做了甚麼。 那麼,歷史的價值在於它告訴我們人做了甚麼,從而告訴我們人是甚麼。”( Idea of History )。和 Collingwood 一樣,Giroux 在歷史中看到了超越現在的陰影,這些陰影以模糊的、有時甚至是可怕的輪廓揭示了人類通過對他們所做的事情進行複雜的考慮可能會成為甚麼樣的人。隱藏在這些傍晚陰影中的是對消極自由、非人化技術以及國家批准的針對那些被歸類為一次性的人的暴力不可預見的進步的恐懼 。
沒有人能預測未來。未來的美妙之處在於它光榮地沒有被寫下來。Giroux 的恰當短語抓住了這一事實中的希望,即需要不斷和積極地鍛煉一種 “可能性的語言 language of possibility”。 可能性的語言是指需要能夠想像一個不同於現在和過去的未來。通過使用可能性的語言,我們解決了 “歷史終結” 的問題,避免了與專制話語相關的宿命論,參與了在現實與可能之間架起橋樑的實踐 ,並重新控制了我們想像未來與過去不同的世界的能力 。 一種可能性的語言具體化的不是未來本身,而是將人類物種推向新生態的鬥爭,這種鬥爭建立在我們可以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以避免重複人類和生態退化的最令人反感的例子和殘酷。
人類歷史上不乏這樣的例子。從無休止的殖民化和奴隸制到種族滅絕和國家支持的恐怖主義,人類似乎決心扭轉歷史的弧線,不是為了正義或道德,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滅絕 。人類要對數以萬計的物種滅絕負責,而且還在不斷增加,而且這還不夠。似乎對很多人來說,最終的解決方案只有在人類物種自我滅絕時才能實現。假設我們不帶走這個星球,剩下的物種肯定會慶祝我們的滅亡,因為這會給他們的未來帶來一些希望。面對這段歷史和它所暗示的未來,使用一種可能性的語言是困難的。但這也是迫切需要它的原因。
“The Terror of the Unforeseen” 就像描述了當歷史學家將可避免的事情改寫為不可避免的事情時會發生什麼;也就是說,他們將災難描繪成線性的,並由人類理性驅動,從而將災難變成史詩。在官方歷史記載中,我們的人類活動被描述為好像這些活動的結果是不可避免的。就像一個人在別人面前做了一件特別蠢的事,然後馬上說:“我是故意的!” 同樣,與史詩相比,災難是不連貫的;這是某種程度的社會失明的結果。但就像法醫偵探一樣,歷史學家會衝入災難現場並開始重建過去,以努力理解現在。但未來也受到可能但不可預見的影響。這個過程向我們隱藏了一些歷史的基本真理:歷史時間不是線性的,人類活動在理性上是非理性的,文化循環有力地塑造了語言和記憶。
君不見在媒體上播放着各種現實的、非現實的,電影式的、非電影式的,真實的、非真實的影相中、後。。。在媒體上看到了災難的發生。 不到二十分鐘,這場災難就被商業媒體和政府的公關機器改寫為對我們生活方式、自由、自由和追求財富的攻擊。 此後不久,不同的意識形態敘事迅速出現,以解釋或證明數千人的襲擊和謀殺。 那些不連貫和難以理解的東西因為它被插入了歷史而變得連貫起來。 災難不一定會發生。 這並不過分。 一切都會在制度完善後好起的云云。然而,在事情發生之前,官方歷史的呈現方式有助於在可能發生的事情上造成很大的盲點; 不可預見的恐怖實際上就是恐怖主義。現在體制機器所呈現的又何尚不是另一種恐怖主義?也許我們袛能開始想像的國家支持的恐怖和人類可處置性的未來 。
關於歷史的一個常見陳詞濫調是我們必須學習它才能不重蹈覆轍。 但歷史是否重演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歷史學家、媒體和政府宣傳如何將人類活動描述為歷史。 過去的重建方式強烈地決定了我們未來的思考和行動方式。 這些官方的歷史重建隱藏的比它們揭示的要多。 遺漏、歪曲和謊言從不同活動、任意知識、權力的不平等和偶然相遇的人類成分中創造了連貫性。
不可預見的事情的展開就是一切。 反過來,無情的不可預見是我們小學生學習的“歷史”,無害的歷史,在它自己的時代,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都被記錄在頁面上,成為不可避免的。 不可預見的恐怖是歷史科學所隱藏的,它把災難變成了史詩 。中心點是向學童教授的無害歷史讓成年人被不可預見的事情嚇壞了。 在當今時代,從這邊的反美反帝所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及仇外心理;同樣的,再到那邊的從白人至上主義和厭女症到反猶太主義和仇外心理,反民主力量正在撕裂集體自治的結構。 有了正確的領導,整個民主實驗就會枯萎和消亡。 在它緩慢消亡的過程中,意識形態真空打開,另一種形式的政府悄悄介入以維持法律和秩序,同時承諾勝利回歸想像中的過去。 過渡是無縫的,很少有人能夠在撤消已經為時已晚之前看到不可預見的恐怖。 這種可能性隱藏在眾目睽睽之下,但歷史科學使人們不可能看到它。
陰謀論佔據了公眾的想像力,事情在好轉之前變得更糟。 我們被鼓勵想像,這樣一個事件的歷史將被講述,好像它是不可避免的。 歷史將把官方想要的種種記錄為史詩,而不是災難。 但他崛起的種子早在他取得令人震驚的勝利之前就已種下 。 歷史很少包括這樣的世俗。 古老的紅木、繁花似錦的花園、奪冠的玫瑰和數公頃的稻米吸引了人們的想像力。 似乎是一片貧瘠的土地幾乎沒有點頭就過去了。 然而就在表面之下,那些種子正在生根發芽。 這就是真正的行動所在。 只有連根拔起植物,我們才能開始改變田地的生態。
一邊將 25000 逃亡說成一個美麗的故事,而這邊 Henry Giroux 也提供了 Trump 崛起的歷史地圖。 Trump 上台的歷史,正如 Giroux 所寫的那樣,是一個法西斯主義的種子如何在新自由主義的沃土上播下的故事。 他對 Trump 優勢地位的描述將其解釋為事實證明是一場災難。 但 Giroux 的歷史記錄不僅僅是對 Trump 上台的解釋。 這是他所謂的 21 世紀 “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 neoliberal fascism ”的意識形態和認識論考古學:
“新自由主義對民主、公共利益和社會契約的仇恨已經釋放出法西斯過去的一般元素,其中白人至上、極端民族主義、狂熱的厭女症和移民狂熱在軍國主義、國家暴力和一次性政治的有毒混合物結合在一起。 法西斯主義的表達方式以不同的方式適應不同的政治歷史背景,確保了戰後美國的種族種族隔離形式和納粹德國的公開營地和滅絕 。 法西斯主義毫無疑問地相信服從一個強大的強人,暴力是一種政治淨化的形式,仇恨是愛國主義、種族和民族清洗的行為,以及特定種族或民族羣體的優越性在美國重新浮出水面。 在這種經濟野蠻、政治虛無主義、種族純潔、經濟正統和道德幻想的混合體中,一種獨特的經濟政治形態已經產生,我稱之為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 p 54 )
Trump 是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結果,而不是其原因。 如果不是 Trump,那麼其他表現出對民主政府的蔑視、具有威權主義抱負、對真理和正義的病態關係以及殘酷的權力意志的其他人會在我們貧血的民主背後悄悄溜進來。 在 Trump 身上,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意識形態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和擁護者。 作為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影響,Trump 需要幫助來維持這個系統,而這個系統又會再現法西斯意識形態所製造的需求。 根據 Giroux 的說法,這種更新版的法西斯意識形態的氧氣可以在官方權力職位的人拒絕批判性地閱讀我們法西斯過去的跡像中找到。 他寫道:
當權者背棄了法西斯和納粹政權的警示歷史,並在這樣做的過程中心甘情願地接受了一些專制信息和比喻:對領袖的崇拜、救世主的話語、白人民族主義、衰落敘事、不受約束的賭場、系統性種族主義、面對日益壯大的警察國家保持沉默、鼓勵國家認可的暴力、企業權力掏空民主、對貪婪的荒誕慶祝、財富不平等的大規模增長, 權力、資源、殘酷的一次性政治、不斷擴大的殘忍文化,以及對公共美德的蔑視,所有這些都包裹在威權民粹主義中。( p 17 )
這些比喻和信息通過記憶和語言的扭曲潛入人們的心靈和思想。 Giroux 認為,“話語被清空了實質內容,對任何民主都至關重要的共享現實空間被掏空 …… 正如歷史告訴我們的那樣,危險在於文字被系統地用來掩蓋謊言,兜售謊言 ,並削弱批判性思考的能力”( p 82 )。 批判性思維被共同的憤世嫉俗所取代。 從挑戰媒體的合法性到提醒人們注意 “深層政府 deep state” 的存在,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理論家不懈地使用玩世不恭和陰謀論的語言來動員支持推翻所有被確定為服務於政府的機構 這些人的利益 —— “一次性 the disposable” —— 不值得同情、權力和尊重。 時間可能不同,但替罪羊是一樣的。 猶太人、有色人種、LGBTQ 社區、窮人、殘障人士、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以及任何不跟隨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鼓點前進的左派(或右派)人士成為某種形式的身體或象徵性暴力的目標。 人們遭到人身攻擊,名譽受損,因為他們只是在行使公民和/或人類的權利。 曾經引以為豪的美國例外論現在成了紀律處分的目標。
但也許比我們每天看到、聽到和經歷的身體和象徵性暴力更有害和威脅民主的是慶祝暴力或暴力威脅作為達到目的的首選和合法手段。 同情、同理心、尊重、妥協、嚴謹的知識、深思熟慮、掙扎思慮的鬥爭、外交和道德規範是社會和政治想像的遺跡,在這個新的政治格局中不再受到重視或運作。 這些取而代之的是對部落主義、戰爭、詆毀、退化、屈辱、淺薄思想和怨恨的慶祝。 納粹主義和死亡集中營除了對數百萬人進行系統性謀殺的恐怖之外,還困擾著如此多的人,因為它如何發生在 “先進 advanced ”、“文明 civilized” 的社會中。 事實上,不可預見的恐懼隱藏在記憶的扭曲以及欺騙和否認的語言中。 法西斯主義的種子是否像 Horkheimer 和 Adorno 所說的那樣存在於啟蒙哲學本身?但可以肯定的是,技術、社會科學的進步和哲學並沒有使我們免於(後)現代性的野蠻。
Giroux 認為在 Hitler 的德國和今天在 Trump 的美國都是如此,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需要熱情的暴民和為電視製作的暴徒。 Trump 就像中央選角中的角色一樣符合要求。 他不僅使用褻瀆和性貶低女性來將自己定位為他的基地的硬漢,而且他還使用了強盜的語言來產生巨大的影響。 他隱晦暗藏的威脅對他的對手產生寒蟬效應,對他的追隨者產生動員作用。 甚至他的一些自由主義批評者似乎也被他的黑幫形象所激怒。 正如 Giroux 精心記錄的那樣,針對移民、同性戀者和猶太人的暴力行為正在增加。 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意識形態通過散佈恐懼、妖魔化和刻板印象來煽動暴力,緩慢但有效地降低了成為負責任公民的門檻。 愛國主義等同於白人民族主義,而自治的要求則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相關聯。 愛國者站出來挑戰新自由主義法西斯理論家,理由是他們的行為不僅不道德,而且是非法的,他們被指控犯有叛國罪,並以不那麼含蓄的語言受到暴力和死亡的威脅。 他的追隨者在街上或在他的集會上沖著記者尖叫,“假新聞! 假新聞!” 。 沒有他的手下,流氓甚麼都不是,Trump 的手下似乎非常願意實施他認為必要的任何懲罰,以遏制異議並保護其政治和經濟權力。 將其與解除管制的武器市場聯繫起來,一方面他從全國步槍協會、白人至上主義者和新納粹組織獲得明確支持,另一方面從共和黨獲得隱性支持,我們就有了一場非常真實的憲法危機的秘訣。
面對這種對人類尊嚴和公民機構的最新威脅,即使他承認 “本屆政府的死亡氣息無處不在”( p 172 ),Giroux 認為我們必須
教育是政治的核心要素,其目的是改變人們思考、渴望、夢想和行動的方式……在野蠻的新自由主義助長的法西斯主義下,我們面臨的挑戰是詢問並根據甚麼語言、記憶和行為採取行動,以及作為自由實踐的教育在民主中可能意味著甚麼,他們可以從事甚麼工作,以及如何通過集體行動和為創建基礎廣泛的民主社會主義運動而進行的持續鬥爭來培養公民勇氣。( p 88 )
這一直是 Giroux 作品中的一貫訴求。面對極端濫用權力,他從不被打敗或無動於衷。 對於 Giroux 來說,向 Theodor Adorno 這樣的人學習是有所不足的。他在這些缺漏中看到了希望。基於對批判性教育、集體抵抗和結構變革社會行動的承諾,Giroux 將希望作為憤怒和社會變革槓桿的理論。從批判到可能性,Giroux 一直相信個人的力量不僅可以抵抗,而且可以克服。
儘管他的作品揭露了媒體、Disney、資本主義和學校教育的醜陋陰暗面,但他總是對參與其中感到興奮和感激。 對 Giroux 來說,一種可能性的語言是批判意識的必要維度。憤世嫉俗是希望的對立面,另一種說法是,憤世嫉俗者總是知道解決方案就在其中,從而顛覆了社會想像力。Giroux 引用 Rebecca Solnit 寫道,“希望是我們無法放棄的禮物 ,因為它放大了另類願景的力量,提供了我們可以想像難以想像的故事,使人們能夠‘從沮喪走向憤怒’,並使人們認真對待他們支持和反對的事情”( p 192 )。作為一個經常與絕望的幽靈打情罵俏的人,他頑強地拒絕放棄,Giroux 關於希望的理論幫助我們從絕望的邊緣拉回來。
在 “The Terror of the Unforeseen” 中,Giroux 處於遊戲的巔峰。 儘管這本書整體上是關於尖銳研究和批判性分析的,有 488 個腳註以及他對可能性語言的持續承諾確實使人最印象深刻。他的作品高度暴露了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對人類生態的多方面威脅。正因為如此,最後一章 ( Beyond Neoliberal Fascism ) 不僅探討了抵制當前對人權、自由和體面的攻擊意味著什麼,而且更深入地探討了改變最初造成政治現實退化的條件可能意味著什麼。 根據 Giroux 的說法,最明顯的威脅並不是最危險的。Trumpism、白人民族主義和企業貪婪都是對我們人類的切實威脅,我們應該竭盡全力加以抵制和克服。但對於 Giroux 來說,最嚴重的威脅是 “國家認可並隱藏在權力陰影下的恐怖”。 這是不可預見的恐怖,因此與它作鬥爭需要 “不僅僅是參與物質權力關係或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經濟架構; 這也意味著接受挑戰,創造必要的工具和策略,重新思考並為一種新型的主體性創造條件,作為新型社會主義政治的基礎。” ( p 190 )
他以一些關於這種鬥爭需要什麼的基本觀點作為結尾。首先,社會孤立是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的命脈。我們並不孤單,必須嘗試在社區內和社區之間建立聯繫。我們不能退縮到我們的部落中,而與希望和同情的共同語言脫節。想像新自由主義、父權制、白人至上主義和異性戀規範的替代方案的鬥爭需要跨越我們的部落協會。Giroux 寫道 “當一個人拒絕獨自面對自己的命運,了解權力的運作和機制,並拒絕社會孤立的主流咒語時,激進政治就開始了” ( p 191 )。社會主義政治需要一種激進的想像力,這種想像力與社區的交叉網絡相聯繫,以對抗共同的敵人並獲得類似的結果。
其次,我們必須共同努力 “拒絕現有統治和控制關係的持續正常化,同時拒絕資本主義和民主是一回事的觀念” ( pp 197-198 )。此外,許多知道其中差異的人都被教導說,儘管可能有一種可行的民主替代方案,但資本主義是一成不變的。他們更容易想像世界末日,然後他們才能想像出資本主義的替代方案。或許更令人不安的是,許多人似乎更關心管制消費的想法,而不是弱勢政體及其削弱的政治能動性的影響。
這導致 Giroux 在 Gregory Leffel 的作品的基礎上爭論一種 “想像的未來 imagined futures” 的語言。 不僅僅是對烏托邦思想力量的訴求,一種想像未來的語言 “必須創造出能夠將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作為一個整體來把握的政治形態,一個單一的綜合系統 ,其共同根源從金融資本主義下的階級和種族不公正延伸到生態問題以及監獄國家和軍隊的日益擴張 產業園區” ( p 194 )。
Henry A. Giroux 主張有必要發展 C. Wright Mills 所說的社會學想像力 ( p 108 )。我們的私人問題是公共問題。通過學習如何像這樣思考我們的個人問題,我們正在拒絕新自由主義最強大的意識形態原則;也就是說,“努力使個人成為唯一重要的政治,同時將私人問題與更廣闊的世界分開” ( p 194 ) 。部落意識形態中的新自由主義霧化似乎是造成如此多的人感到絕望和冷漠的原因。被無休止的嚴重猥褻景象轟炸,我們的內心似乎是唯一的藏身之地。但即使在這裏,我們也找不到安慰或希望。權力和暴力的咬牙切齒在我們的耳邊迴響,就像肉從骨頭上撕裂的聲音。這很可怕但很熟悉。對 Giroux 來說 ,這不是退縮的時候 —— 即使我們可以退縮 —— 進入個人和隱私;為了有機會克服對我們的自由和人性的這一最新挑戰,我們必須共同努力,找到一種共同語言來解決我們的分歧。
通過映射身份和政治利益的各個交匯點,看似支離破碎的部落主義重新出現,成為既有分歧又有共同利益的橫截面。就像一朵花的花瓣,我們的興趣接觸並重疊,但彼此剝離 ,脫離中心,花瓣就會枯死。克服原子化和部落意識形態需要我們團結一致,即使我們不同意每一件事。我們必須觸摸、握住和愛撫,以便彼此傾聽和學習。我們必須照顧和予以關心那些在世界上的經歷可能與我們自己的經歷截然不同的人。這要求我們學會愛自己,而不是作為對仇恨、輕視、貶低或處置他人的反應。消極的愛祗會導致自我憎恨 、內疚和怨恨、更多的暴力和進一步的分離。同一地球上、同一社會中我們總是彼此相關。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否定或肯定我們共同的人性的方式來體驗關係。對自己的愛 ——積極的愛 —— 必須建立在我們對彼此的尊重、肯定、同情和關心之上。抵抗的種子和克服新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霸權的意志將來自我們集體差異的內在力量,而不是無視這些差異。
批判性思考、批判性閱讀和培養參與感和勇氣的實踐從未像現在這樣重要。 我們生活在一個言論自由、批判性調查和民主本身都受到圍攻的時代。 在這個歷史時刻,作家、藝術家、教育家、記者和其他文化工作者在與全球範圍內的不公正現象和威權主義的興起作鬥爭中能夠並且已經發揮的重要作用怎麼說都不為過。在對美國民粹主義威權主義願景的徹底顛覆中,”The Terror of the Unforeseen” 呼應了一個關於困擾著現在當下的過去的警告:恐怖伴隨著死灰復燃的法西斯政治的瘟疫而來。書中講述了 Donald Trump 總統任期內法西斯主義的死灰復燃。通過為“假新聞”虛假交換事實,Henry A. Giroux 審視了激活新自由法西斯主義的仇恨語言,包括國家認可的種族主義、賭場資本主義以及聯邦和地方層面的恐慌散播。 在這個 “一次性的時代 age of disposability”,Trump 的言辭迴避了理性和民主原則,轉而支持植根於偏見的浮躁政治,所有這些都造成了有害的災難性後果。 通過抗議、罷工和教育,Giroux 提出了一場國際社會運動,將各種抵抗模式結合起來,以照亮民主復興,並再次證明自己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公共知識分子之一。